说四季【三】

微博上的预告 看的我眼泪止不住
这里终于有口糖吃 生落 真美好啊

折一酒:

3000字


我觉得我写得要窒息了。盒盒盒盒盒。


算是给圆过来讲清楚了?


第三次死不悔改的安利配乐:酒酿相思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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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长生记得,初到神都时,尚是景色最好的春天。


奈何桥底下的紫藤花开得如同瀑布一般,垂下来能把人整个都遮住。


他同徐有容在桥上相见,落落就躲在树后面,露出一双粉白的靴子来,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

“我还是那句话,等你改命成功,再来退婚吧。”徐有容似笑非笑,转身下桥去,陈长生捏着手里的纸鹤,目送她远去,余光扫向桥下的花林。


他清了清嗓子:“出来罢,知道你在底下。”


绿裙子的小姑娘从树后面难为情地走出来,脸上是讨好的笑容:“对不起啊先生,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徐姐姐说话的。”


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他笑着摇摇头。




 


“退婚?为什么?”徐有容的诧异只写在眼睛里,“难道,你喜欢上了落落?”


“当然不是。”他匆忙答。


当然?


他盯着落落走在前头一蹦一跳的背影,果真是,当然吗。




 


三天了,他已经在这牢里关了三天了。


不知道外面闹成了什么样子,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。周通时不时的来一趟,来了也不由他分说,就是好一顿鞭子。


他被打得神思欲裂,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。


徐有容来看过他一回,叫陈长生信她,一定救他出去。她一贯是这样的,话不多,也不懂得安慰人,有一码说一码,公事公办,不肯他蒙冤,也不肯欠他的情。


陈长生是懂的,她迟早是要继承圣位的,不该也不会与他一块。


于是他也咬着牙,冲着她笑,只笑,一句落魄话也不说。


但谁也想不到落落也会闯进来。


她不止闯进来,且还没容他喊两句冤枉,自己就先坐在地上掉起眼泪来。


“落落,你又浪费千里钮了。”陈长生有气无力地责备她。


小姑娘只顾着哭,浑然不跟他顶嘴,“先生,你不在国教学院的这些天,国教学院好冷清啊,大家都好想你啊。你别着急,我马上就去找徐姐姐,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你出来……”


他觉得心疼又好笑,悄悄把自己嘴唇咬出些血色来,“你别哭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。”小姑娘并不领他的情,反而又往跟前凑了凑,脸都快皱成一团,“先生,你脸色怎么这么差,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……”


陈长生听着她哭,突然有些茫然。


自己要是真的死在这里,最难过的人,会是徐有容还是落落?


“小……徐有容来看过我了,她说,会尽力救我出去的,你叫大家放心。”他勉强笑了笑,下意识想抬手摸她的头,却不想被锁链拉扯着牵动了伤处,疼得眉头都锁起来。


落落手忙脚乱地擦着脸,“先生你别动,我不哭了,不哭了。”


“听话,回去,别再来了。”他催促她,看着她消失在紫色的漩涡之中。




 


“谁敢再动先生一根头发,我白落衡叫你们立毙当场!”


陈长生昏昏沉沉的,听到落雨鞭抽打在石柱上的声音,强自睁开了眼睛:“落落!”


“先生!先生你怎么样!”少女闻声收了兵器,转身跪在他三步开外,眼睛红得像只兔子。


陈长生还来不及开口,那眼泪就已经如同四月里突如其来的夜雨一般,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。


“我没事,别哭。”他哑着嗓子想安慰她,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,“你快走,留在这里,会受牵连的。”


落落极认真地看了他一眼,从地上爬起来,手里的鞭子甩得铮铮作响,“我不走。”


“我就留在这里陪着先生,看看还有谁敢靠近先生一步。”


天海牙儿拂了拂衣袖,面色不善,“好,既然殿下要呆着,便呆着好了,看看你这窝囊废先生,能活到几时。”


一行人缓慢地退出牢房,徒留单薄的小姑娘只身挡在他跟前,手里的落雨鞭透着凌冽杀气。


是了,她是他的小徒弟落落,更是白帝唯一的小公主白落衡啊。


她本来可以离开他,只消开开口,便可独占一方天下的。


但她留在这里了。




 


所幸,劫法场这个罪名,终究是没落到国教学院头上。


“先生,你先躺着,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,你在牢里呆了这么久,一定饿坏了。”落落把他搀到床上,急急忙忙就要出去。


陈长生抓住了她的手。


“怎么了先生,你有想吃的东西吗?”她回过头,眼睛底下还肿着。


“没事。”他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,“就是,真疼啊。”


“哪里疼?”小姑娘急得坐到床边来,撩起他的衣袖,声音里又带了哭腔,“就知道他们弄伤你了,天海牙儿那个混蛋,别让我再见到他。”


“好了好了,你这么看是看不出来的。”陈长生吃吃笑了一声,拧了拧身子,抬手给她擦眼泪,“从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的。”


“我是个女孩子,本来就爱哭的嘛。”落落被他一笑,松开了手自己揉起眼睛来,“让先生看笑话了。”


“欸,别揉了,再揉下去明天不用见人了。”陈长生把她的手揪回来,团在自己手心里,“我这几天病着,落落可是要替我撑起国教学院的门了。”


小姑娘终于不再瘪着嘴,泪光盈盈地露出个笑脸来,“是,我可是先生最好的徒弟了。”


陈长生不说话,眉梢换了一挂缱绻笑意。


“先生,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”


“没什么。”他摇头道:“只是发觉我从前,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。”




 


“小容儿,今日相见,除去谢你的救命之恩,还有一事。”陈长生站在奈何桥头,从袖里取出婚书递给她。


“这婚,还是退了吧。”


徐有容脸上波澜不惊,却也不伸手来接,“为什么?”


“我这次九死一生,有些事情便看得比从前清楚些。”他撇开目光,往紫藤花树底下望了望,神色坦然:“我是喜欢上了落落。”


“落落?”


他转过来望着她,“是啊,落落。”


“从前我计较自己性命不久,谁也不肯连累,更害怕别人依赖我。”那双小白靴子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

“于你,我希望你不要亲近我,一心修道便是最好,于三十六和轩辕破,我希望早日能把他们的问题解决,让他们不再需要我。


“而落落,我从前总以为,她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,是因为没了我,她便没了在这神都里的依靠,没有人保护她,没有人教她练剑读书。”


小白靴子趔趄了一下,不小心飘出一缕头发来。


陈长生默不作声地一笑。


“可那天,她在天海牙儿面前,把鞭子舞得虎虎生风,我突然明白,她根本就不需要我。白帝唯一的公主,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令人趋之若鹜的身份。”


“没了我,她一样会遇到一个人解开她的经脉,将她送进最好的学院里习武修道。”他顿一顿,笑意逐渐浮起来,“可对我来说,她是第一个认真问了我的名字,知道我什么也没有,还认为我在大朝试上夺魁,是理所当然的人。”


“更重要的是……”他笑着凝视徐有容的眼睛,“她是唯一一个,在青藤宴上,敢开口说你配不上我的人。”


蓝衣的少女愣了愣,随即噗嗤一笑。“是个有趣的小公主。”她调笑着,眼神飘向陈长生身后不远处那棵正不停发抖的紫藤花树。


是落落在揪枝条。陈长生哭笑不得,这丫头,一紧张起来,逮着什么揪什么。


“好,这婚书,我收下。”徐有容手心里窜起一团火焰,接过陈长生手里的卷轴,“当着彼此的面烧了,从今往后,我们便再无此羁绊。”


“永远只是朋友。”她道。


“保重。”陈长生微笑道。


等他再回身,花底下那个小影子已经自己主动站了出来,“先生。”


还是先生。但和她此刻脸上甜蜜的神情一起,这先生似乎是当得有些不同了。


“走吧,回家了。”陈长生笑着偏了偏头。




 


“哎呀不行了,这才几月啊,怎么这么热啊!”落落把书一扔,歪头倒在陈长生肩上。


“给你调养经脉,都有第二个春天了,还是没能解了你这个怕热的毛病。”陈长生搭着她的腕子,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叹息。


小姑娘拽着他不松手,“要是每日都能这么挨着先生就好了,先生身上清爽,放在冬天是个毛病,夏天可就是个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处了。”


“哪里就到夏天了,院子里的桃花才刚开。”陈长生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。


可谁知她挨了一记也不见悔改,干脆在他腿上躺下了,抱着他耍起赖来:“不管,春天和夏天,又不是桃花儿说了算的。”


“晚上就更加了,弟子房里头又不大通风,我连觉都没怎么睡好过。”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。


“叫你回百草园去住,你又不肯去。”陈长生没法继续看书,只好低了头跟她说话。


“不去嘛,我要跟先生呆在一起。”她把脸在他腰间衣袍上贴着,“只有先生房里,还有先生身上最凉快。”


陈长生拨着衣袖的手一僵。


“落落。”


“啊?”


“……你今天夜里,搬到我房里来睡罢。”




 


这下子,可是一年四季,无时无刻不是陪着的了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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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可能要等个两三天。


不过也许明天就出来了?


这次不赌憨憨了盒盒盒盒盒。


跑路了跑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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